SisyphusX

【楼诚/现代/学术圈】知乎：怎么理解“如果你不能够再拥有，唯一能做的是不要让自己忘记”？3.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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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-----------------下为正文------------------

一开始整理笔记的时候，我就察觉有些不太对劲。

只是未料，我曾设想过的一百种一万种解释，都没有真相来得那样…让人难以置信。

那天李睿*师兄来家里拜访，老先生院里的会还没结束，我们俩就在家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
李睿是当年老爷子来美国后带的第一批学生，明媒正娶，啊不，根正苗红的明门大师兄，现在在波士囤*也当到了tenure*，混得风生水起。

说是师兄，算起年纪估计比我爸都长那么几岁，但倒是跟我们这些后辈挺能打成一片。

说起最近在整理老爷子的手记，我可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好好跟他吐吐槽的人了。

“哎，师兄，你说咱家老爷子也是有意思。平时生活那么朴素一人，那欧式花体字写起来，好家伙，龙飞凤舞骄奢淫逸，感觉26个字母能生生盖出座凡尔赛宫*。不都说字如其人么。我看呐，那些关于上海滩明大少爷的传闻，八成得是真的。”

李睿扯了扯嘴角，竟然都没再就此叨上几句，落井下石一下。这画风不对啊。我就不信，我还吊不起我们明门Gossip King的胃口了！

“我跟你说啊，这次整理老头这些书，我可有大发现。”李睿在沙发里挪了挪地儿，原本陷在沙发里静若高位截瘫的人，现在有了点复苏的迹象。哼，我就说嘛，他怎么可能对这些明门秘辛无动于衷。

“我觉得吧，咱家老头…可能有…精神分裂，就是电影里那种双重人格！”我压低了嗓子。

李睿一脸的懵逼，只差没在脸上写四个大字“妈的智障”。

“好吧好吧，我也知道不大可能。可我最近越整理那些书，就越觉得奇怪。中文的笔记还不是很明显，但外文的笔记里，竟然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笔迹。一种是老头现在用的华丽丽浮夸夸的欧式花体，一种就比较简单朗正，有点像iOS里的默认字体。这反差也太大了吧。而且不止英文，法文和拉丁文也这样。更可怕的是，这两套文字的行文习惯和思路也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。”

李睿手里的杯子从左手移到右手，又从右手移到左手，蛇精病，凉了半个钟头的咖啡难不成还烫手。

“一开始我还以为，有些书可能是先生和别人共有的，或者以前借给过别人。可后来发现，有的书上面明明标着“Ming*”，却只有那种简体的字，那一看就不是老先生的字嘛。”

“哎，你说，师兄～我是不是得去问问老爷子这个人是谁啊？要不然到时候出版时都归给咱老头，那个人还不得气得跑来撕胯啊。”

“别！……别，别。“李睿腾地从窝着沙发里坐了起来，吓了我一跳。他好像也觉察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，又缓缓靠了回去，解释着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咱老爷子这么忙，这点小事儿就别去，别去叨扰他了…”

“小事儿？！我看那些笔记也挺厉害的，估计是某个业内大牛吧，为了图省这一点事儿掀起学界一场血雨腥风？再借我九条命也没这个胆呐。“我后脊背顷刻一阵寒，“再说了，师父平常怎么说的，他最恨那些学术不端、窃取他人成果之辈！我可不能让老头无故担了这骂名。”

“其实…这些，你都不用担心…“，李睿的喉结动了动，似乎要把什么东西压下去，又或者只是嗓子有点痒，“那个人…已经不在了。”

“可难道人不在了，就可以…?”我据理力争着。

我话没说完，李睿就摆手打断了我，深深抒了一口气，“因为，如果那个人在，他也不会在乎这些。“短短一句话，却好似耗费了他半生气力，良久，他才接着说了下去，”毕竟，对他们来说，是谁的又有什么分别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，又陷进了沙发里。

我愣了半晌，脑子里回不过神来。

……wait……

署名“Ming”，能随意在老头的宝贝书里涂涂写写几十年，还跟老爷子不分你我……这难道是Mrs.Ming？！！

全然没意识到竟把这个脑内os说出了声。

“…没有，从来就没什么Mrs.Ming“，李睿靠在沙发上，轻飘飘地说，像是反驳又像自言自语，却坚定的让人没有不相信的理由，“有且只有那一个Mr.Ming…”
啥？所以就明先生自己一个人，写两种笔迹，还死了，但又好好地在学校开会，竟然还不是精神分裂？！我感觉我的大脑要炸裂了……

李睿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和抓狂，有些好笑的说，“想哪里去了，当然不是师父他自己。”

So？我几乎扑到了他跟前。

“明先生，他有个…“，他似乎在斟酌下一个词汇，“…他有个兄弟。他们，是同路人。”

哦？也是搞经济的啊…看那些批注功底也是不俗，可惜没能像老爷子这么超长待机，不然学界头牌要被明家兄弟垄断了。这么说来，明家也真是厉害，养花养牡丹，养草是兰草，啧啧。

“那这位明先生…”楼下车子驶进院落的声音打断了我好奇又八卦的提问。

李睿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表情认真，毫无平时的戏谑半分，甚至有些郑重，“那一位明先生，是师父的铠甲，也是他的软肋。你不要轻易去戳动。别再去问师父了，如果他愿意，有一天他也许会同你说起他。”

房门被吱地推开了，“呦，小睿睿，你来了呀～～～”师父走进了房间，我不用回头都能猜到那有点老不正经的一字笑。

今天外面阳光明媚，可能是老头推门带进来的光线太强，我背对着门，眼眶突然有点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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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第一次确认那个人的存在。

一个陪先生走过大半个地球、身份流连辗转、却一直能志同道合相互扶持的人，

之前，竟从未听先生提到过他。

一开始，我以为是刻意的避讳，不愿再揭那痛创。

可后来，我才发现，

我错得竟是那样离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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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未完待续）
注：

李睿：本人太懒，起名无能，就把凌院长家大弟子名字挪过来用了。

波士囤：Boston的自黑称法，此地有哈佛、MIT、波大等知名高校。

tenure：终身教授，美国大学老师的最高职称。

凡尔赛宫：“华丽宏大奢华有钱风格”的代名词（kkkkk…）

Ming：国内引用英文学术文献的时候，或者在数据库里，作者的名字一般显示为“名字头字母+姓氏全拼”，e.g. L. Ming和 C. Ming，两人又在一个领域，这是“我”很多年没留意这两个“Ming”的差别、发现另一位ming的原因。而且这俩人合著的论文，就只署一个Ming（秀恩爱凑表脸），就更难让大多数人发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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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，po主我食言了，没能在3.0完结，写着写着就失控了【摊手。

眼下预计（只是预计）会在4.0写完，之后还会有番外。完结之后会统一再仔细改一遍，出个整理贴，方便阅读。

前边已经煲了这么久了，下一part要捞梗出锅啦！

最后，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的支持，爱泥萌～～～